明朝北庭灭于起义军,而明末大起义始于西北地区,义军骨干大都有军事背景,这点在之前的文章中就说过:因种种原因反叛明朝政府的军事人员纠集饥民“乞活”,虽然绝大多数的起义领导者被明朝剿灭,但连年的灾荒,沉重的赋税让各路义军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,十余年之后,明朝华北的局势终于彻底崩溃。明天咱们就来统计一下,崇祯元年到崇祯四年,西北明军兵变记录。
明军将领。“(崇祯元年)秋七月,定边营逃卒王嘉胤聚饥民反于府谷,清涧。王左桂合骑贼万人反于宜川之龙耳嘴。”定边营属延绥镇,在今天的陕西定边县,王左桂后来被洪承畴击败,投降后被杀,王嘉胤崇祯四年六月死于明将曹文诏之手。应该说,天启崇祯之际,西北明军士兵将佐的兵变、逃亡已经非常频繁“诏赈陕西饥民。是时乱者有叛兵,乱民,饥民,难民,当事者不能分别剿抚,以致日炽”。同年11月又有“白水王子顺反,合逃兵掠蒲城,韩城。巡抚胡廷宴恶闻盗,报者杖之,府县遂不以闻,盗益肆,称为省城贤主人。”
边军本来就阵亡率极高,结果还欠军饷。北方局势一步步崩坏。“十二月丁亥朔。庚戌,固原卒数百人劫县库,总督武之望劾总兵钱中选钳束不严,又言饥寒势极,法无所施。”崇祯二年正月“己巳,固原逃兵千人掠泾阳、三原”,在之前崇祯元年有如下记录“命安置降丁于延绥宁夏甘肃固原间。初,兵部处请之山海关三屯营,不许。”这两拨来自于固原的流寇可能是同一拨人,投降朝廷之后,朝廷没钱发军饷,然后又反了,之后这帮人也没少搞事“甲午,固原盗侵犯耀州,督粮道参政洪承畴令官兵乡勇万余人分十二营围贼于云阳,几覆之,乘夜雷雨溃围走淳化,入神道岭,追斩二百余级。”
宁夏固原边军。六月,陕西巡按御史吴焕上书说“秦自有寇变,独西安、汉中受祸最酷,而盗实发于延庆沿边一带,汉中之贼绝非饥民乌合,半系边军,结聚几二千人,自去年西掠而东,又自东掠而西,盘据阳平关,直逼藩封,有轻汉中之心。”所以,从这可以看出,西北几乎是全境开花,不仅是饥民,大量用于维护秩序的军人,也加入了造反的队伍,甚至于流寇队伍“半系边军”,明朝政府要对付这样的武装队伍,那肯定是要更费力了,而且在崇祯年间的西北地区,这种队伍几乎到处都是。
明代边军。崇祯三年“时朝臣专筹东事,裁各边饷。陕西又荒;甘肃兵哗,脱伍为盗。”二月“”甘镇悍卒王进才、殷登科、吴天印、王进札畏入卫之劳,在途鼓众倡乱,格杀参将孙怀忠、把总周道昌、连登魁并劫随营军饷。正月十一日奔至兰州,巡抚梅之焕亦以是日驰到,令陶万垒、张奇文入营传示,但诛首恶,余俱归营,且悬赏以待。十三日午时,夷丁拜户、哈杰等遂杀王进才于城下,是夜复擒殷登科、吴大印、王进礼斩之,共搜出饷银四百余两。次日,之焕同总兵杨嘉谟等复整营伍入卫,惟倡奔一营不遣。”闹腾的四位大哥被别人拿下了。
晚明布面甲。崇祯四年“定边降丁缺饷两月,辛亥夜噪求散去。守备张天礼、辦击马科谕之乃定,逃者二百曹文诏所收山西降盗也。”这个和上面的固原军一样,又是降而复叛。
不过这些其实和同时期的绝大多数的类似事件相比来说,这两件事儿算是解决得比较和谐的了。